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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 很久很久以前，心里隐约就有一个朦胧的意识，读书毕业后再找个工作，到了一定的年纪，可能就会遇上一个志同道合的人，非常恩爱、相互扶持，一起创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，然后生一个可爱的孩子，到老了，或是病死或是自然而然的寿终正寝。跳过中间长长的一段人生，在意识里，死是一定会到老才会有的事，不管是何种死法，从没想到中间可能会出什么意外。不知道这种思想是从何而来，但之前确确实实是这样以为的。当匆匆走过大半生，才发现，不知不觉之间，死好象不再是那么遥远的事，不再是老人的专利。 12点看了一下，躺在右边一个角落里侧趴着睡了。把口鼻附近的被子拉了一下，让她继续睡。中间醒了几次，看妈妈也还那样趴着睡，呼吸又急又短。早上5点不到起来，妈还那样。没以为，就去弄早餐，好了，喊妈妈起来喝稀汤。妈妈妈不应额头全身发烧。到现在也没喝点什么。看来快不行了。今天妈妈一天基本上在昏睡，哥哥姐姐们都来看也都知道了，中间可能一勺子米汤都没喝进。早上换了个纸尿裤，下午三点左右换了一个。等下和二姐姐再给妈妈洗一下换个纸尿裤。都知道妈妈可能随时会走，也没谁提和我一起守护妈妈，这样半夜换纸尿裤还方便一点，今天妈妈基本没反应，到时都不知要换的时候怎么弄，之前妈妈多少还能配合下。现在感觉就是昏睡。大姐说了句，只有我胆子大，我守着最合适，一般人不太敢。是说妈妈这样了会引来些奇怪的事物。胆子大不大我不知道，但应属我心最软吧。搞得象我一个人的妈妈，她们就是帮忙的意思了，有点。一个嫂子还让我在妈妈怏不行了吋让妈妈睡觉头朝某个方向，我说我哪知道她什么时候不行，说不定走了我都不知道。有可能睡着了。她说也是。也只是说说也是罢了。反正我也不用说什么，就给妈妈换个纸尿裤，擦擦身体什么的。妈妈还是那样，刚给妈妈洗好，换了纸尿裤和衣服，又弄她躺下，妈妈就这样躺着睡了，不动了，只有胸部随着呼吸起伏不定。今天妈妈不能动的左边手脚都肿了。我喊她也不应。希望妈妈少点疼痛，看着妈妈那个样子，我在他人催促提醒下，不断整理自己的东西，并打包到别处。一直不想收拾，感觉收拾东西就在催妈妈一样。真不想妈妈离开，这是这生最疼我宠我甚至纵容我的人，也是我此生最深最大约羁绊。人生皆过客，我们终将尘归尘土归土。未生我时我是谁，生我之时谁是我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。如有朝一日，我真能得道成仙，是否就能复活如此亲近之人。奈何资质愚钝，难难难26日晚，妈妈又昏睡了一夜，中间只扶她起来坐了一次。早上姐姐过来后合力给妈妈换纸尿裤，洗一下。眼睛偶尔还能睁开。一二四儿子来看了一下妈妈，询问了一下情况。几个姐姐，因事在家乡的侄女天天过来帮忙，加上妈妈基本昏睡，也不乱排泄，白天轻松很多，晚上妈妈也不总要起来躺下，也不累27日一天，妈妈只喝了一支葡萄糖注射液，喂不进去。又昏睡了一天。早上天亮后换过昨晚的纸尿裤，晚上七点多才再换纸尿裤，较干净。快天黑吋，妈妈发烧了，量体温38度多。流了很多汗，腋下最多。洗过后换了衣服就又让妈妈睡了。幺孙子回来喊人也听不见了，又或许听见了已无力回应。看着妈妈这样，二哥又问大哥要不要安排多一个人守夜，主要是担心人走了不知道时间，不好安排后续事宜。大哥说不要紧，明天再看看。二姐刚才说过来陪我一起。说实话，我更喜欢安静，如果不是怕妈妈走时自己睡着了，我宁愿自己和妈二人。也没什么好怕的。昨天27日一天妈妈只喝了一点葡萄糖注射液，一直昏睡中，有人回来叫也没什么反应。晚上二姐姐过来，一起帮着换了纸尿裤，接着又睡。我和妈妈睡原来的床，二姐姐睡折叠床。妈妈一夜也是昏睡。中间不停地扯自己的衣服，偶尔摸一下自己的头。晚上发了烧，，流了汗。今天白天一早就换了纸尿裤，也喝不下什么。买了新床，刚移到新床上睡，好方便走路后下榻。妈妈现在除了胸口在被子里一起一伏，只有嘴里一点呼吸J。刚才给妈妈量体温38度多叫她已经没有多少反应了，一只能动的手有时会无意识动一下。眼一直闭着，嘴微张，呼吸一下一下的较费力又是晚上了，妈妈依旧闭眼躺着，粗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，比较急促。没儿子说要守夜，二儿子问过几次，大儿子也没答复什么，天天到处打麻将，也不知是为什么回来的。二姐姐留下了，和我睡一床，她说主要是陪我，因为她一睡中间就难醒。又开始打鼾了，一想她快70岁了，也不容易。妈妈右手还在掀被子，偶尔动一下。看着她呼吸好累，有点家负重爬楼梯后喘粗气。第一次看到真人临终，感觉很累，好在妈妈没有太痛。愿妈妈轻轻松松的走，放心地走！从今天开始，妈妈的右手已到很凉了。左手反而是热的发烧不好、用凉毛巾乃至凉水敷脸无所谓啊、你觉得什么名字好就叫1.27分妈妈没了呼吸妈妈停止那样呼吸后，我立刻给一二三四儿子大女儿打电话，告之。然后不相信地试着喊妈妈，二姐姐说妈妈确实走了。由于长时间张嘴呼吸，妈妈嘴有一点合不严，我对妈妈说，快把嘴闭上，这样好看些，可不管怎么说，怎么帮忙，手一松开，还是会微微张开，二姐姐说这样就可以了，妈妈没牙了，现在没力合紧了。眼早已无力睁开，不用抺。妈妈走的算是安详吧，一直是那样呼吸，突然间就停止了那种响声的呼吸，面色未变，面部及全身也未有什么动作，保持着尚有呼吸吋的样子，我想妈妈应该是没有什么痛苦地走的吧。仅仅十天，妈妈便从一个能大声说话，正常走路说话的活动的人，变成了一动不动的样子。陆续四个儿子赶过来，各种电话联系，安排人去买鞭炮香烛白线等物，又安排人去买水，请人过来给妈妈换衣服，时而讨论各种规矩符不符合，我在想，妈妈生前几乎都是不闻不问，放养状态，就是最后十天不能动到后来的不能言了，除了一个儿子回来后白天多数时间来看看妈妈，或是呆在妈妈的房间附近（我想原因如下，一是他没房子，因为外出打工多年旧房已垮新房未建，无合适之处可去，二是确实觉的对妈妈有所感情，有所亏欠），其他几个儿子这十天都少有过来看望妈妈，有到处打牌的，也有忙碌干活的，妈妈都这样了，也能做到几天不闻不问。连儿女对父母最基本的赡养关怀这一规矩都不讲，现在还在这里讨论这样那样符不符合规矩，主要是怕对自己确切讲是怕对其后代有所妨碍。我听着好笑。我一个人默默默地清理着房间的东西，搬到可以搬的地方，厨房杂物间等。天不多久就亮了，四嫂让我趁着别人还未到，快点把我搬到厨房里的东西清理好，把属于妈妈的东西弄一边扔了。我妈妈才走，身体还在房间躺着，而我把东西放在厨房和杂物间，又没放在她家正屋，能影响她家什么运道。况且听姐姐说，当初建妈妈现在使用的房间和厨房时，父亲还给了四哥一千元。约二十多年前的一千元，也是父母的老宅基地，我是父母的亲生女儿，又未出嫁，就是呆在父母住的杂物间，都不行吗。我让她别烦我，我自己心都难受着，脑子都糊着，等我调整好后再整理。她又说等我妈离开房间后，房间要马上锁死，我问锁多久，她说至少一百天。我很想问那我以后住哪儿，但忍住了，没问。我想就晚上睡烧火间吧，小床一放，也是可以的。是时候离开了、回自己家住据说当天就是好日子，妈妈当天就下葬了，据说把什么头七三七五七的全办完了。只有百日期和周年了。连风水先生都说现在人越来越不讲究了。可不是嘛，为了赶时间赚钱，未到时间的事都能一起办，活人死人都一样。小孩满月酒可以和生日一起办，有的甚至十岁的也一起。说现在外出打工的多，聚一次不容易，所以为省事省钱，就一起办了。这时又可以不守老规矩了其实，家里这些人要不要守规矩，就看这规矩对其有用还是无用。觉得有利可图，当然要守，若觉得无利可图，则说与吋俱进。完全可以弃之不顾。妈妈彻底走了，从活生的能说能走的人，到慢慢不能动不能言，到后来的一动不动，再到冰冷僵硬，最后化为一捧枯骨，静卧在那堆黄堆之下的小盒子里，算是走完了妈妈此世的一生。妈妈走了，父亲也早离开了，比较亲近的大嫂也早走了，我的家也彻底没了，我的心几乎空了。无论怎样，也找不到妈妈了。好在在妈妈最后两年的生命中，我有一年半多的时间陪着她，可以让我的遗憾和心痛少一点，但想起我对妈妈曾经犯的浑，那真是一个混账。只是后来她病成这样，我才知道她其实早就病了，很多事都控制不住了，而我却以后她是故意的。在别人家的时候，不要流泪，别人会觉得不吉利。所以我都会强忍着。等到不是谁家的地方，或是自己住房的时候，再让心情彻底放松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