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少被机长狂躁俩小时的故事
不惑之言——从智慧到爱的痛苦抉择(一) 这本应是一部很长很长的有关私人经历的回忆录,也应该在几年前记忆正新、感情最烈的时候就适时下手,不管咋说,反正一拖就拖到了不惑的年龄,圣人有“四十不惑”的定义,“四十”又是《圣经》中极其充满寓意的数字,譬如旧约中洪水肆虐四十天,新约中耶稣禁食四十天等等,就算是天意吧,我愿意在这个四十而不惑的特殊时候,把我那充满奇幻色彩的峥嵘年月完全坦诚地摆到台前,无关其他,就是纪念,如果给别的什么人带来某种不适,我表示郑重地遗憾。 早就知道胡开始念佛,但从没想过跟我们同学之谊有什么关系,一般情况是,他姑妄说之,我姑妄听之,估计就像现在我对于很多朋友的言语关系。直到有一天,他问了我那句非常有名的“我是谁?”的话头偈子。“我是谁”是有关生命哲学的难缠话题,如果你用心想了,就着了道了,因为佛教有一套伪装过的标准答案正静静地等着你。开始思考“自我”是人类自我作践的开始,一大群思想达人都倒在了这里,尼采、叔本华、海子、顾城无不是陷在其中而不可自拔,它是抑郁的最大诱因。用本我去思考自我,这一开始就是人格分裂的前提,当然许多年前,我将其称为“智慧”。从“我是谁”作为原点,思维的烈马将重重地脱开缰绳,许多奇思妙想都会诞生,老子提前做了预警:“智慧出,有大伪。”“以知知邦,邦之贼也。”这些所谓启智的动机,深得怀疑。这也是我在后来才深刻痛悔反省过来的。全世界比智慧,没有一个能比过佛教,经验主义半信半疑,理性主义亦步亦趋,只有它傲慢地站在被完全剧透的世界之巅,一个没有任何色彩的“空”,一个跟死能有多少区别的涅槃之境,真值得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个体投其怀抱吗?忙碌无聊的世界让我麻木无感,突然这道思维之光投射到我空空如也一览无余的无神论的简陋湖面,那种刺激可想而知。跟这种天大的真理相比,一切现世的痛苦与情怀都成了小打小闹的无稽之谈,我突然有了反动的冲动,除了生活还有生命,前者还可以当做革命的节奏,后者就有要命的隐忧。佛陀作为皇族贵胄,从宫殿的四门目睹了人类的“生老病死”而触发离家求真的觉悟,这一催泪虐心的剧目最终攫取了我的心,现在想来,“生老病死”自然不过,一个理解不了四季循环、新陈代谢的圣人,差点成了我的主宰,满满都是荒唐感。若干年后,《道德经》加深了我对此的怀疑:天物芸芸,各复归于其根,归根曰静。静,是谓复命。复命,常也;知常,明也。不知常,妄作,凶。不能遵循叶落归根的自然秩序,最后免不了落得一个“凶”字。《圣经》告诉了我,“凶”从何来?(待续)(二)思考也是有边界的,正如文明世界的科学研究,毫无任何防备的胡思乱想,有引火烧身的绝大危险。抑郁症现在已经日渐普遍,成了继癌症、艾滋之后更让人无法对付的毫无器质性病变的疾病。放眼看去,越是高学历越是勤于思考的大脑反而最容易中标,农民弟兄就容易脱敏,归根结底还是用了不良的思考方式,勤于给出问题,却没人得到答案。佛教就是一个将冥想发挥到极限的东西,它让你翻越思想的围墙,展示出一幅万花筒般流金溢彩的既视感。老胡给我循循善诱最多的就是一句:体悟。先让你身心灵全无设防的完全投入进去,你就会有惊喜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另一件相似的举动:吸毒。毒品能带来从未有过的畅快感,这其中就包括幻觉。值得庆幸的是,我所有对佛教曾经的笃信都只停留在对文字的学习中,后来我逐渐认识到这就是很典型的交鬼行为,不禁后怕不已。胡曾经讲过一段他在那间旧屋里的经历,一套两居室,在某个妻儿入眠的夜里,静静地打坐在外间的空地上,“你猜,我听到什么?”他幽幽地问,那种神情和眼神有一种回味无穷的况味,直到现在我仍然感到的是浓浓的惊悚。在黑漆漆的夜半时分,能招来什么呢?不想也罢。勤于思考本身是件好事,然而,西方的思考催生了许多推动文明的发明创造,印度的思考却诞生了一大群绕着恒河闭目养神的怪人,这本身就足够讽刺了。伴着《阿含经》的思路,我的思想被引到一条花香遍地、路远人稀的偏僻小径,我得到了满足,也加深了忧郁。我即将从无数哲人的尸骨旁轻轻掠过,而不得知。(三)《阿含经》的重要性以及考古意味的真实性要远胜其他,如同《论语》之于儒家,《道德经》之于道家,最根本的原因在于《阿含经》是完全记录佛陀在世只言片语的第一手文本,后世所谓《心经》《金刚经》与佛陀的关系存疑。既然佛陀在菩提树下顿悟,能从当事人有关的资料里学习研究应是题中之义,这不是什么个体的方法论,是唯一真实无疑获取真理的不二法门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小乘比大乘纯正。大乘佛教最混乱的一点就是传承的杂乱无章,同样,没有任何一家教会敢把后世的研究著作放大到《圣经》的地位上去,大乘一直在干的确是如此。最近出了“视觉中国”垄断图片的事,佛教“如是我闻”四个字就像一个个单纯可爱的戳子遍布各大佛经的开头,然而写上“如是我闻”四个字真的太容易了,用不用我也制造几篇?我一边看那离现实场景太过遥远的故事情节,几个月下来嘴上跟胡硬怼,心灵深处却有了潜移默化的悄悄改变,在“轮回”思想的作用下,对家庭成员的天然关系有了难以言说的疏离感。佛教所灌输的那种无始无终的主体意识突破一个个家庭、家族等等的小的血缘单元,催生了“私”我的横行,其实任何宗教都有这方面的破坏性,基督教也有“爱父母胜过爱我的,不配做我的门徒”,可以看到,西方社会在宗教千年的作用下,人的独立欲要远胜于农耕背景下我们家族式的影响,关键是,西方有一种平衡,它的主体独立欲不是建立在空中楼阁或是完全破坏现实生活土壤的。佛教西来,以前“天地君亲师”秩序井然的社会结构松动以至瓦解,瓦解的现实图景可以看看如今的印度,丑恶的种姓制度、男女不公的社会地位,还有人与动物傻傻分不清的另类亲情。我们中国没有完全走向印度的局面,一来在于传统儒家力量在社会各个角落的生息,二来在于西方文明不断攻破我们封建化的厚重堡垒。现实中,不包括那些浅尝辄止的阿姨婆们,其实这些人对于佛教无非是哪个门的问题,道教、基督教都有这种人,他们分不清佛跟上帝、玉皇大帝有什么区别,只是出于现实功利的需要,然而,他们也中毒较轻,权当是种爱好。我所认识的深度信徒反而问题最多,真正的佛子都有厚重的出离心与出家的热望,他们把对家庭、社会的完全摆脱作为“觉悟”的其中一环。当年佛陀为了培养弟子们对现世的憎恶,就用胖胀想、虫啖想、脓烂想等九种不净观来启发他们,引导人们不良的“审美观”,望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尸体白骨甚至蛆虫粪尿,长久下去,难怪第一批弟子很快崩溃到绝望,大量自戕,后来由于严重影响到僧团的组织发展才有了不准自杀的绝对律令。一个正常的人,总是远离美好与温暖,总是以透视美的尽头为乐,想想都觉得可怕。我没有自戕,但也感到了“生”的绝望,与此对应的是,觉悟之后却有永恒的极乐,难怪很多人面对现实一丁点儿挫折寻求其他的安慰,美其名曰:佛系。“佛系”绝对没有那么高大上,一个完全“佛系”的民族是没有任何希望的,拿人口问题来说,人太多有很多社会的问题,人太少,连发展的动力都没有了。